楼主: 杜平让

杜平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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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11-5 12:30:30 | 显示全部楼层 来自: 中国上海
本帖最后由 杜平让 于 2010-11-5 12:31 编辑

二厂的央美 (转载)
作者:杨云祥            
在二厂的央美进修时,我有许多学习和生活的往事,这篇文字就算是《回忆:感恩央美》的情侣篇。这段光景是我求艺路程的中转,只记下旅途中那些相对好看的风景,像偶尔翻出来的老照片,视乎有点温故而知新。

左手倒着画的曹力

曹力是壁画系的教师,一个不愿意担当任何带官字职务的人。我刚到美院进修没多久,就是曹力授课。那时候,因为是第一次到央美学习,所以心里总是有点‘鸡立鹤群’的感觉,自从上过他的课,就立马觉得自己也伟大了许多,因为他也是我在美术画册和展览中只能看到作品的名人啊!

曹力为人非常的淳朴、低调。一双不大的眼睛里总是有着纯真而好奇的光,他最早引起我注意的是作品《楼道里的马》系列油画,后来“曹力马”就成了他的造型符号,他本身的生活概念确实有点马马哈哈,但对绘画的狂热不是一般人能想象的到!后来看到他不断推出的新作,运用超现实主义绘画语言把似童话的视觉意象表现如畅游仙境一样在时光中错位。(为了写他,我又重读了他送给我的画册)在刚刚留校当老师的几年里,他每天都沉浸在绘画学习和工作中,到食堂吃饭时几乎总是最后一个人,有时只能打点残汤剩菜凑合着,饿肚子的事常常有。画是越来越多,人却一天天的廋弱,别人早已是合家团聚了,他还是在学校的授意下,才把自己媳妇的户口转到了北京,这样,他的胃肠就不再受饥饱不宁的折磨了。他喜欢在绘画创作时漫无边际的遐想,那些魔幻般的画境就像一首首无标题轻音乐,没有血腥暴力,没有矫揉造作,没有时尚的献媚,没有自作聪明的说教,没有技巧的显摆,没有张牙舞爪的嚣张,他自言自语;用诗一样的视觉图像,向人们讲述心中的田园美感和对亚热带丛林家乡的爱恋。对造型的处理,对色彩的组合,画面肌理的节奏强弱,对每一根线条的虚实运用、无不显示了他高深的造型功力,各种绘画语言的巧妙借鉴能感觉出他具有宽厚的人文胸怀。

每一次上课还不到八点,他就习惯性地拿个速写本来到教室,摆完模特后就和同学们一样认真的画了起来,没有一点点的先入之见,倒是在画的过程中,谦和、具体表达着自己的看法,并且在学生习作的基础上善意疏导。由于我们是一代人,年龄也相仿,因此沟通的语言就多些。教室比较狭窄,那样近的距离人物写生我是头一次碰到,刚开始有点束手无策,但看到他不慌不忙的在画速写,我就放下画笔,站在他身后目不转睛的瞧,原来他依照物体比例和空间顺序将画面的稀疏对比处理成井井有条,一张速写竟然把室内室外的空间、景物交代的前后有别,我顿时感到无名的兴奋,这才是写生的智慧技巧啊!那时候他的速写集还没有出版,我就把他的精品文件夹借了过来,午饭后立即复印了许多。这是我第一次独有的殊荣啊。我们看他用左手在画,效果和右手一模一样好,有几张变形的比较稚拙,他解释说:“我的速写画的太多,不管是农村、城市,室内、街道,没有不能入画的,我不停的研究速写表现的语言方法,由于准确性太熟练,就必须要克服画油了的感觉,为了使自己的速写有生涩感,就用左手画,后来又熟练了;就逼迫自己左手倒画,反而有了自自然然的变形和稚拙效果”。听完这番话,我恨不得找个地缝往里钻。

夏天到了,教室里没有空调降温,许多进修生熬不住热就跑了,他干脆在我们的教室里画起了创作,那是一个收藏家预定的油画,因为没有女学生,他就脱掉上衣,光着膀子挥动画笔。他一般不用专门起稿子,因为基本功太强了,只有想的造型到上手时就有了。但是,他还是认真的思考画面的每一个局部是否与整体协调一致,每一个笔触的强弱处理是否到位。



田黎明:“流出的水就是自己”

田黎明的样子有点木讷,行动也好像比较迟缓。我们没有打过交道,只是在楼道的扶梯上下课时面照不宣,他的着装有点像农民工,衣服朴素的没有一点的艺术家风采,头发有点与年龄不相符合的稀疏,听人说,他为了考研,先学习英语三年,实在不行,就转学日语两年,才考上陆沉的研究生,因为用脑过度,头发就掉了不少,我的同学王颖生(壁画系的老师)也是一样的原因,乌黑的一头茂密变的稀疏透风。

后来我的孩子成了国画系的学生,就不断的说起他,这是一个极度低调的人,就是当了美院国画系的主任,也是经常的在公共场合“退避三舍”。唯一的情绪激动是他在谈起自己的导师陆沉时声音有些哽咽,孩子说;这可能就是他叫我们看见的最动情一回。又一次,学生见唐勇力等等几个老师走过,赶忙的一一问候,等老师们走过去,才发现田黎明戴个草帽走在后面。我进修时,他刚刚当了国画系的副主任,每天给研修生上课,因为我大学的同学就是田的学生,他经常的邀我去国画系看习作,每一次都滔滔不绝的讲起田黎明的绘画理念,我所以去国画系的时间相对就多了些。我们许多次都会讨论他的绘画意识,尤其是田黎明说的“在美院里学习,一定要放开胸怀的去汲取各种营养因素,艺术学习的过程就像你自己是一个容器,不断的往里装水,要到容器实在装不下去了,流出来的自然就是你自己”。这句话对于我的震动是相当的大,虽然我就创作的问题请教过曹力,曹力认为就是扬长避短的问题,这就已经使我启发不小,但没有田黎明的话叫我至今难忘。那个时候,同学们讲;美院里许多老师收藏他的小品,,他根本没有时间应付,因为他特别的认真负责的看待个人的每一张画,从没有草率行事过。我因为是在油画系学习,也只能旁敲侧击打听他的说法。我很早的就买了他的书,并且读了不止一遍,现在他已经成为中国艺术研究院的领导,还是一如既往的低调。我也是从北京回来后才知道朋友已经定购了他二十多年的画。我就问”你为什么这样的肯定他能够在艺术上走到现在,敢于在他身上赌一把”!朋友说:“我仔仔细细的看了他写的文字,又研究了他的文化艺术和为人的修养,又从美术史的方面来考察他的绘画语言是否能够有古今中外的结合点,加上他讲信义,内心非常的纯正,所以我觉得他应该是个好苗子。”我又看了看他以前文字,仅摘录几句供网友一块的欣赏:“登高望远,仰俯天地。天,蓝的像一个没有外缘的平面,在上面能感觉出很深远的画来,而每幅画都极为协调。地,用赭红浑化了万物只显露岁月苍茫的轨迹。河流如同水墨画上的飞白,大小长短不经意地划过深厚沉积的黄土。此刻,我感叹天高地厚,天,纯净得荡涤尽一切。就在这现实的一瞬间,我想到了五代董源的《潇湘图》。。。。。。”(我以后会专门摘集他对绘画的认知,便于网友交流)

喻红: 美女名人画家

在三画室学习的时候,俞红老师给我们上课的时候比较多,刘小东也经常来看望,偶尔的会说一些,但是,他语言不多,看问题的所在比较中肯。谢东明是后来才接着教我们的。油画系女老师不多,俞红又是油画界的名人大美女,自然是我们男生就觉得有些殊荣了。许多人都知道她的素描《大卫》是学生的石膏写生典范,但是我觉得她本人的面容就是有点相像,不同的是她是具有大家闺秀的妩媚;有时候和我们这些年龄稍微大些的男生说话还有脸红过,这可能就是她的女性天然美之流露。记得她喜欢穿一件红色的毛衣,襟边织的是一些水果的造型图案,我非常的欣赏,专门的问了她,原来是她自己设计的。我有一次在课间到室外去办了点事,不巧正好碰上了她,可能是老师的天职习惯,她还有点责怪似的口吻叮嘱:尽量的不要误课。她每天都及时的来到教室,认真的给每个人都讲了一个遍。一些同学对画静物有些不同的意见,她的回答是画什么都一样的,主要的是看你怎么画怎么表现的。现在看来说的不错,意大利的莫兰迪不就是一生都是在画静物,而且不知不觉的画成了大师。我最难忘的是她专门的说到:“我们(和刘小东)去欧洲学习时,经常的到博物馆看画,就发觉那些一流的大师没有人画反映二次世界大战的题材,倒是许多二三流的人喜欢画战争和现实的题材”。我不清楚现在她是否还记得这句话,但我总是不停的在琢磨这句话的意义;我现在终于明白了那些大家们的艺术追求,他们所祈求的是永恒的美,不是昙花一现的时尚片段。刘小东虽然给我们上课不多,但是他具有一种冷幽默,在看一个泰国留学生的人体习作时,无不调侃的说:“你怎么把中国女孩子画成了泰国女人,色调黑忽忽的。到这里学习还念念不忘你们泰国的妞妞”!

他们两口子待人都比较随和,不仅工作认真而且自己的艺术创作也非常勤奋;(据说刘小东的工作室里满满的一屋子全是油画)。但是,前些日子看到俞红在办展览时把画挂在了天花板上,害的看客头疼脖子酸。她这样做,可能是受到米开朗琪罗的天顶画的启发,但是,只在展览的形式上有所模仿,绘画造型的语言并没有什么大的变化。展品的说教却叫人一眼明了。虽然我早已不再是他们的学生,但是,我的心底里常常期望他们更上一层楼。

敢于牺牲和探索的武艺

武艺到河南来的第一次就是我接待,那是他刚刚研究生毕业,留校的第一年。

接到朋友的电话,我一清早就急忙赶往洛阳站,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早已在出站口张望,我感到有些纳闷,这人怎么长得像满清喜欢抽大烟的遗老一样,两撇稀疏的小黑胡子,个子也勉强不到一米七左右,身上穿的夹克早已泛出了皮质的本色,松松垮垮的,不大的眼眯缝着笑嘻嘻的说:“你就是杨云祥吧,不好意思,打扰你了”。彼此寒暄了几句,我们就上了公共汽车,因为那时的生活条件还非常差。我专门在接风时并安排了他和渑池县交通局的朋友联系上。不到一个礼拜,他已经画了许多的速写,有淡彩和素描速写、国画小品等。我们在饭后散步时,他非常感恩的讲;靳尚宜怎么听从卢沉的推荐,想办法把他安排在壁画系任教。尤其是我看到他为县里的朋友们一天画了二十多张的头像,每一张都非常的精到,当时就有点吃惊,同时我也有了一定要去央美进修的念头。

到央美学习,我的第一课就是武艺的辅导,他安排的是半身人像写生,我对他的话并不怎么理解。在经过了三个月的学习后,才渐渐地有些理解了写生的基本要素。我有时到他的工作室看望,才知道他爷爷就是齐白石的学生,他们家三代人都喜欢绘画,他弟弟也是央美油画系毕业后又考入央美读研,现在是版画系的老师了。

武艺从研究生毕业就开始了自己的探索。听说,他因为自己的课堂写生画的好,陆沉在背后和别人讲起时赞不绝口,他知道了后就有点洋洋自得,因为这就是自己的绘画风格,后来,陆沉骂他越画越像“臭皮囊”,这下可把他惊醒了;他意识到;一个人绘画语言的成功不是那么简单的就能达到,没有经过艰苦的探索,是不可能有自己的独立面貌。于是,他放弃了时髦的学院画法,没有去迎合一次全国性美展。前几年我又比较用心的研究了他的几本书,每一个阶段都有所扬弃,他的探索范围比较广,印象式、表现派,抽象、油画、雕塑、装置的等等,只要是自己感兴趣的样式都非常努力的去探索。我被他敢于牺牲唾手可得的便利感动了。他虽然吸收了民间的宣传画的造型语言,在题材的内涵里做的非常高妙,已经有了不错的成就;但是他现在又悄悄地向中国传统上回归了。

央美的春节联欢晚会是很有特色的一个项目,每年的晚会的设计都别有洞天,壁画系的领导和师生都非常努力,孙景波的领衔,曹力的小提琴与舞蹈,整个节目的编排相当出色,但是武艺在《挣椅子坐》的节目里,总是败下阵来,就这还不耽误他多次被评为“最受学生欢迎的教师”。可能是他的肌体行动有些缓慢,但是艺术思维反应却出奇的好。他作品的收藏人国内外都有,听说美国和台湾的博物馆就专门买了他的油画。新加坡和香港的人也买了他的一些系列创作。他依然非常的平淡,自信又低调。壁画系的副教授都评完了,他才理所应当。他回答别人的说法是:“央美的每一个老师画的都不错,我没有必要的去争,最后挨到自己就行!”
 楼主| 发表于 2010-11-5 12:45:22 | 显示全部楼层 来自: 中国上海
画画的标准
(转载,作者:杨云祥)


绘画有没有标准?我自己的认为:肯定有。它并不是象一些人所说的那样;不管怎么画都可以。问题的关键是在于你的画是否与他人发生了实际的联系,如果是自己玩玩可以,要是希望对他人有所用处,那么就有标准了。这个标准是建立在能和别人交流而又能获得愉悦的基础上,这个标准的建立是适应群体的意志。
物有所爱、人有不同,每个艺术家的层次不同,他的绘画标准的建立也区别很大,这是人的生存常态,很正常。问题是;现实生活却有许许多多的不正常。许多初级或低级趣味标准的绘画却把它捧的极高,许多根本就不是文化艺术的东西为了利欲的获得而颠倒黑白。一些投机的炒作再加上媒体的渲染,大师、名家、非凡艺术家的招牌纷纷亮相,弄得假的跟真的一样,艺术和文化的概念不清,理论与批评也无奈变成了商业的行为,为生存只要不违反法律就行,它有一定的理由;但是这并不妨遏我们不去认清艺术的本质,建立艺术的优劣标准,让人们有合理而确切的自我选择和认知。我想说的也是这些,仅供阅读此文的人参考。
现在的时代,网络打开了人联系交流便利而且宽阔的视野。由于教育的普及,广大民众的文化素质逐渐有了提高,促进了知识的传播,艺术素质较高的人群日益增多,经济生活的不断改善,对各种艺术的欣赏也越来越具有文化意义的高度。绘画也像其他门类的物件一样,青睐它并且想收藏的人愈来愈大众化。欣赏它的人其层次需求也因人的素养高低而异,虽然不再是皇家贵族和平民阶层的分野,但是它有低级、普通、高档等等层次的差别。许多画法形式流于能大量的制作成为了工艺品,大部分的绘画还处在显现客观真实的初步阶段,“栩栩如生”成为了一些评价绘画艺术好的代名词。技法精湛而内涵浅薄的绘画仅仅取悦于人的感官,没有中国文化的传承,也没有造型风格的独特表现,对人缺乏精神的终极关照,尽管作者有名有权,它同样也不是最佳的艺术作品。只有在不同质的民族文化艺术基础上超越了普通初级的审美情趣;智慧、内涵、技法融为一体的创作才是上品。那些时尚的、流行、猎奇、怪异、舶来品、刺激人的感官之类,以艺术的名义被宣扬、被炒作、被包装,不管它被颁布了什么样好听的名目,也不管它在拍卖行被标以天价,它终究会昙花一现被人淡忘。
艺术品的收藏与对民族文化的了解程度有关,收藏的审美在起着重要的作用。画家的审美有他自己的绘画表现,一幅好画就像一个好人一样,画面给人的视觉情调是人性的美好,让人看到了健康生存的美妙,他的视觉智慧使人精神振奋,不是夸张的强调刺激,而是纯朴的感动。没有刻意的猎奇,化平凡为神奇。好画总是非常讲究,它并不去力求逼真,而是和客观之间有一定的距离,这距离则是艺术家的独特风格,这风格中有他的人格魅力,这魅力则是画家的视觉智慧,智慧的来源有学术历史的承继,也有对生命的尊重和对自然的歌颂。好画不需要人为的炒作,它会逐渐地被人们喜爱。历史上留下的杰作没有获过大奖,也没有外国人的炒作,几千年能留下来经过多少磨难,就是由于人们的鐘爱才得以流传。
画如其人,几乎绘画的人都知道这四个字,人大多都有往高处走的愿望,可在实际的生存中就不是这么简单,人总会受到各种因素的影响,欲望的满足和诱惑随时都能左右自己的行为,如果没有意志的坚韧,没有目标的崇高,没有不断的辛苦努力,没有不停地扬弃,不从“人的精神终极关照”出发,任何人是画不出最好的作品。
我们所以画出什么水平的作品其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的内心要不断地真实,这真实有生存的客观因素,不是一种自圆其说的谎言。绘画的标准有环境的因素也有年龄的原因,但是首要的标准是要有美好的愿望,只有标准高底的建立才能促使自己作什么方面的行动。因为这个世界上的事都是人为的,可最终目的是为人的这是一个谁都不能回避的真实。

发表于 2010-11-5 22:06:16 | 显示全部楼层 来自: 中国福建莆田
说得真好,杜老师,向您学习了.
发表于 2010-11-5 22:33:52 | 显示全部楼层 来自: 中国辽宁营口
发表于 2010-11-6 10:19:33 | 显示全部楼层 来自: 中国上海
首要的标准要有美好的愿望,老师说得好
发表于 2010-11-6 16:49:33 | 显示全部楼层 来自: 中国广东广州
 楼主| 发表于 2010-11-8 10:32:27 | 显示全部楼层 来自: 中国上海

音乐舞蹈与绘画——杜平让对话录之二
作者:冯国伟,雅昌艺术网转载。

第二部分:在画画时一些创意的东西迟早会在自然界中发现它的原型,艺术家的创造能力再厉害你也厉害不过大自然的创造力。
    冯国伟:听了你的生活经历,我觉得非常有意思的一点是我们其实无法选择环境和爱好,但这个东西你可以留在心里,寻找机会让它发芽。比如你内心深处更喜欢音乐和舞蹈,但现实中你却成为了一个画家。
    杜平让:我非常喜欢音乐和舞蹈。我在学校文艺上是骨干,大学一年级的时候,参加过西北师大“未来园丁五项全能大奖赛”获得了全校第一名。我会好多种民族舞蹈。我给别的系编排的回族舞“花儿与少年”,获了全校第一。还参加过歌咏比赛,也获过奖。当时甘肃省著名的男高音歌唱家、声乐教授王金宝先生对我很感兴趣,要免费为我教授声乐,说我的嗓音天生就是一个男高音的料。但因为种种原因我放弃了专业学习声乐的绝好机会!但我一直很喜欢音乐,能品读到音乐旋律背后传达的东西。
    冯国伟:这种体验对你的创作肯定会有大的影响。
    杜平让:音乐能感动你,让你全身心地跟它融为一体,对我的创作产生了深厚的影响。加上我自小比较喜欢舞蹈,对舞蹈的造型、场景、整体编排有一种天生的感悟,所以后来我的画面里也有舞蹈。我写生的时候也就是我创作的时候,就跟舞蹈的即兴创作一样,对我绘画影响也不小。
    冯国伟:我感觉你对音乐、舞蹈的感悟就像打开一扇门,你描述之前我们觉得很陌生,但你讲了之后能很好地帮助我理解你的作品。
    杜平让:音乐舞蹈对我的影响是旋律的影响。我的作品中每一片叶子都有自己的动作、趋势,但互不打架,造型、色彩都融为一体,这些都得益于我对音乐的理解和感悟,这是我作品的优势。我经常去听音乐会,尤其喜欢交响乐,喜欢交响乐的和谐统一、跌宕起伏,这些也与绘画艺术是相通的。就像不喜欢音乐作品中的杂音一样,我追求作品完全的浑然一体、和谐完美。就像交响乐指挥家的耳朵一样,画家的眼睛必须十分敏感,细致入微。许多画家都写生,但往往缺乏与自然的交流,缺乏发现、思考,缺乏发自内心的情感。我觉得写生不是那么回事,面对自然的时候,跟自然对话、交流后,发现、调动内在情绪,重新整合甚至夸张。
    冯国伟:你是说作品一定要有自己的情绪在里头。
    杜平让:是的,必须要有自己想要表达的东西在里头。往往有这种情绪在里头的时候,你就能够发现别人不容易发现、平常不易发现的东西。这就是绘画中观察的方法。
    冯国伟:听你谈音乐,谈舞蹈,我觉得反而比谈绘画技术而能进入你的画中,这一点让我很有收获。
    杜平让:通过了解这些东西,你在看我的作品的时候就更加容易理解我想要表达的东西。后来我在创作中又意识到一些东西,在画画时一些创意的东西迟早会在自然界中发现它的原型,艺术家的创造能力再厉害你也厉害不过大自然的创造力。也就是说艺术源于生活,又高于生活,归根结底还是回到观察力。所谓高于生活,就是艺术家要有足够的修养,要对来源于生活的东西进行体悟和理解,要借助艺术的载体把艺术家内核的东西完完全全地表现出来。这不仅仅是一个技术的问题。当然技术也很重要,它与内在的东西是对应的。
    冯国伟:能不能谈谈你在大学阶段的绘画?这个过程应该也是很重要的。
    杜平让:当代美术教育与艺术创作的结合,我还是找到了一些比较合适的结合方式。上大学的时候学素描、学色彩,学的所有的东西,更多的是属于基础性、过渡性的东西。如果上完大学就去搞油画,那就非常顺当。大学的课程更多的是关于西方美术、油画的。走中国画这条路就很艰难,但是现在每每回忆起来,没有大学的专业训练,我可能就没有现在的造型能力。
    冯国伟:现在美术教学中是存在这样的问题,侧重的是西方的美术教学模式,是为油画服务的。反而中国画没有了传承。
    杜平让:是啊,油画有现成的东西可以学习。但是中国画,按现在的教学模式,古人不能给我们提供任何参照,所以觉得艰难。
    冯国伟:不过,从另一个角度说,这也是种全新挑战,把现在学院提倡的造型能力和中国画创作结合起来,也是一种新的尝试。


杜平让:从古到今花鸟都有一套程式。经过当代的美术教育,我就在思考和探索,怎么找到一种既有中国传统绘画核心的东西,又有当代色彩、造型的专业训练的路?这一点我在植物绘画方面算是找到了一种结合的方式。但是很多人不一定能从我的画中读出这种结合。


冯国伟:这种结合还是隐藏的,很多人对你的作品理解可能能感受到这种内在的东西,但是不能确定,因为毕竟对一个新生物的认识还是需要时间的。
    杜平让:还有一个是工笔画的线条。二十年来我对传统白描的训练已经达到了一个高度。中央美院的郭怡宗老师在199596年就告诉我,白描你再不要去研究了,你的功底已经够用一辈子了。他告诉我你不应再沿着传统的套路走下去,而是应该走出来。当时我不理解走出来是什么意思。后来才发现,走出来就是要发现一种符合自己修养的一种表达物体形状的线条,既具备传统中国画的线条最基本、最基础的要求,又有现代美术教育及对当今时代的理解,没有必要完全墨守成规。
    冯国伟:郭怡宗老师很注意启发学生,我跟莫晓松聊的时候,他也说郭老师给了他很重要的提醒。
    杜平让:我的第一批画是1996年底到1997年底,这一年创作的,就是郭怡宗老师的一句话把我点醒的。花鸟创作第一个切入点必须是写生,没有第二条路。完全依靠临摹,是走不出属于自己的路的。不去写生,等于是拿着别人作品在说谎,不知道自己想要表达什么。很容易走上一条没有生机的死路。另外一个就是我的模仿能力特别好,在中央美院学习的时候,老师拿着临本,我临完装到镜框连老师都分不出来。老师问我怎么临得,我说凭感觉,就跟演员进入角色一样,我要完全进入这个角色,我能体会到作者当时的情绪,当时各种很微妙的心理、身体的感受。正是这样,我能临到跟原作的气息都相投。
    冯国伟:可是又一个疑惑会出现,你努力创新了,但是欣赏者并不一定能认可你这种创新。比如当代的花鸟画,其实一直处在一种矛盾中,你靠西方了,觉得没有中国味;你太中国味了,又觉得缺乏探索性。
    杜平让:我的画里有我的色调,有我的色彩体系,有人说我的色彩来源于西方,我不这么认为。我受过西方色彩的训练,包括后来我一直学习、几乎天天在品读西方绘画大师的作品,理解色彩的运用。我认为绘画和音乐一样,不应该有地域限制,对绘画的感知能力不应该有国界。即使油画和国画完全不同,但是对它们的感知能力应该是没有国界的。
    冯国伟:感知能力是没有国界的,但绘画的人是有区别的。就跟俄罗斯的音乐和苏格兰的音乐是不一样的,但人们都能感知、欣赏。
    杜平让:这就引出另一个话题,为什么我们看油画,中国人照样能够看懂,能够喜欢,造型、色彩、画面都能觉得美?为什么我们的水墨画、工笔画,西方人没法接受,很多人都把中国画当成旅游的纪念品。
    冯国伟:中国已经接受了西方传统绘画,有铺垫。正如当初油画进入中国时,西方的油画家被人们认为是一个匠人,地位非常低。
    杜平让:中国人对自己的符号有一种特殊的、内在的感悟和理解,西方人缺乏这种土壤。但是我们至少存在一个问题,在绘画中缺乏一种冲出国界的思想、缺乏为欣赏者提供无国界的通道。当代国画家不应当局限,不能丢弃传统,我们要站在巨人的肩膀上,不断地琢磨、积淀传统文化,画面中必须有古典性与经典型,但也必须有当代性。好多画家是对传统模式的套用或者拆卸、拆装,这是不可取的。当今这么好的条件,我们画家应该做出一些努力和贡献,要不然对不起时代。
    冯国伟:你在大学应该也接受了国画的教育。
    杜平让:我一上大学报的就是国画专业,大学一年级时专业就选定了。选定后所有的训练有点偏向国画,但是毕业后仍然感到很多方面非常欠缺。

  (个人随感:音乐、舞蹈对绘画的影响显而易见,尤其是对中国花鸟这种题材,植物的生动多样所呈现出的节奏、旋律、姿态与音乐舞蹈有着内在的紧密联系。只不过有些画家表达的比较隐蔽,而有些画家则强化了这种内在的感官感受。)

























发表于 2010-11-8 12:43:15 | 显示全部楼层 来自: 中国江西景德镇
看着老师的画,觉得你那画笔好像天天在手一样,刺激人哪~~~学习
 楼主| 发表于 2010-11-8 13:29:04 | 显示全部楼层 来自: 中国上海
单就“意象”而言,这种有关过去的感受上、知觉上的经验在心中的重现和回忆,它不是简单的图象,而是一种瞬间呈现的理智与情感的复杂经验。这种经验也在因果律的链条之中。所以积累更多的画外经验和学识对于一个真正的艺术家来说并非浪费时间,反而是必须的!!
是一种自然而然的滋养,也是一种因与果地关系。
其实,一个艺术家无论现在还是最终的艺术成就都是本身综合能力和综合修养的完美展现!
发表于 2010-11-8 17:14:53 | 显示全部楼层 来自: 中国河北唐山
 楼主| 发表于 2010-11-10 15:32:43 | 显示全部楼层 来自: 中国上海
我言:从一个点开始,扩展开来,并不知道最终怎样完成,这个点在某种意义上在一开始就包含了整个画面,与画面的四周无意识地建立起了联系。

网友回帖:如同人生,各有各的起点,每个人都不知道要画出怎样的曲线,但无意识带因果,从那个点的开始,就已经与意识或有或无的建立着必然联系,最终你的画跃然纸上,人生也是这样完成!区别仅在于时间的长度不同。(贺兰越)

我回帖:这个联想极富哲理,有哲学家的思维意识![56]
 楼主| 发表于 2010-11-12 10:33:32 | 显示全部楼层 来自: 中国上海
本帖最后由 杜平让 于 2010-11-12 10:39 编辑

美术教学需要“挑逗”和“勾引”——杜平让对话录之三
作者:冯国伟,雅昌艺术网转载。

第三部分:我教课是去品读每一个学生,读懂每一个学生,从而引发出学生的兴趣。

    冯国伟:你从宁县师范毕业后就开始带学生,后来在甘肃兰州和上海的大学也带学生,对当代美术教育有自己的理解。我们谈谈这些吧。
    杜平让:我十八岁开始当老师、教学生,当时教的学生中有不少从事美术,有些考入师大美术系,至少考入专科学校,有考入美院的,也有硕士。当时我也不太懂,不知道这些学生将来会怎么样,但是到现在,我的学生认为当时我所讲的东西他们受用一辈子。
    冯国伟:那你讲了些什么呢?
    杜平让:我不太记这些东西。后来我在甘肃教育学院教学的时候,曾经做过一个试验。因为教的都是成人,几乎没有多少美术基础,有些连毛笔都不会抓。我教了四、五周之后学生参加甘肃省美术院校的比赛,除了一个三等奖外,其余的奖项都是我的学生囊括。
    冯国伟:这么厉害,你怎么教的?
    杜平让:我就是用我学习艺术的体会,完全调动学生的情绪,到现在只要我给学生上课,不管是哪里的学生,我都会全身心地投入。学生兴趣特别浓,甚至熬夜去画画。当时是我第一次尝试。后来我去北京回来之后,我们的校长告诉我说,展览作为高校老师来说不是你的主业,把学教好。我主动要求带一个班,作为班主任,两年的课几乎全是我带。第四学期还有一个简短的实习,还有外出写生,剩下的时间我带他们创作。因为之前我带过他们,一开始我就让他们进入创作。我告诉我的学生:“如果你们的创作水平够,我调用一切关系,给你们在甘肃省搞一个展览”,学生全部按照自己的喜好去创作。我上课的特点是先给学生洗脑,上课前带他们去书店,学生按照喜好去挑书,挑来我把关。在上课的时候,我会按照每一个学生的哪怕是偶尔表现出来的喜好、个性作为一个点去挖掘。我教课是去品读每一个学生,读懂每一个学生,从而引发出学生的兴趣。所以我教的学生是一个学生一个样,没有两个相同的。完全是因材施教。学生任何一个兴趣都能得到老师的尊重,兴趣自然很浓。到最后技术层面的我都不教,只教一些最基础的,引发他们纯粹的、疯狂的艺术状态。仅仅大半学期,学生们就画了200多张作品。我一看作品不错,就在甘肃省群艺馆搞了一个展览,展了七、八天,当时甘肃省所有新闻媒体、美术类高校全部到场,甘肃美协主席,包括画家蒋志鑫等看到展览非常激动,在讲话时说,没想到两年能画成这样。其实他们不知道只是半学期。当年对这个展览评价非常高。后来我把学生的作品拍成照片,参加全国八大美院、全国师范类美术院校学生美术作品的评奖,获得了三个奖,其中一个二等奖、一个三等奖,一个优秀奖。那一班的学生热情高涨,投身绘画,在甘肃教育界都是一个奇迹。去年还有一个学生告诉我,杜老师,你在甘肃教育界是一个神话。后来好多学生冲着这个去考甘肃教育学院。当时学生获奖后,《美术观察》杂志连续三四期发表了学生的作品。
    冯国伟:你的这种教学模式确实有点疯狂,不过我觉得还是很有科学性,因为你注重了每个人个性的能量,这个反而是现在学术教学中严重缺乏的。
    杜平让:所以我说,艺术教育完全有捷路可走,要引导学生找到艺术创作的正确途径。兴趣来了,缺什么补什么,扬长避短,不应该一刀切、一种模式去训练,一种方式去打基础。
    冯国伟:艺术是多元化的,艺术教育的模式也必然要多元化。在一个教学模式下,其实很多学生的个性才能被削弱了,甚至消失了。
    杜平让:大家熟知的有一个王华祥,可能是美术教育界我最欣赏的一个。他的好多观点我很赞同,他有那种艺术家的自信。他能很短的时间把学生的素描教到那种程度,在全国大学里面不多见。他的“将错就错”的概念提的特别高级,那是发掘学生兴趣最核心的东西。
    冯国伟:我看过他的文章和作品,非常喜欢,他也说,你可以什么都不会,只要有热情就行。让我看了都有冲动去学一学。我觉得你们在教育的理念上有很多相似性,不一定给你框框,注重激发天性,然后给以适当的引路。
    杜平让:我学画有个特点,把全世界最优秀的艺术家的作品集买回来,有条件看原作,没条件我就看最好的印刷品。我把视野所能看到的艺术家的作品全部收集起来,一个一个研究,从早期读到晚年。读画跟读文章一样,我能明白这个艺术家在往什么方向走,在干什么。我发现很多艺术家在最早期的时候就有了成熟期的萌芽,在早期的作品中,雏形已经形成。许多能成大气候的艺术家、大师,从初期开始就在向一个共同的目标努力,只不过是路径不同。这就给我们提供一个现成、高级、典型的范本,我就试图直奔每个艺术家最终的目标。
    冯国伟:正如你所说,许多取得成就的艺术家并不是蒙头在往前走,而是善于观察,能从别人成功、失败中迅速看到自己需要的东西。
    杜平让:对,不去模仿他们跌倒、失败的过程,而是追随成功的经验。这就是捷径。研究完不同的艺术家之后,我发现找对道路后,在走的过程中又不能着急,慢慢摸索。但至少我走的路没有弯路。我在自身的美术教育中找到了一些方法。
    冯国伟:你的这些学习思路真的非常具有启发性,我觉得不仅仅对画画人有用,对像我这样的听众也极有收益。不过,非常可惜的是,你最终选择成为了一个画家而不是一个美术教育家。
    杜平让:是啊,其实我非常喜欢教学。离开甘肃到上海,我几乎就没怎么创作过。五年时间,我一直在教学。可是后来我发现我教学生已经没有多大兴趣了,靠一个人的努力无法改变教育体制。
    冯国伟:你把火花点起了,周围的环境瞬间又把火花给灭了。
    杜平让:对,我所在的学校本身又不是专业的美术学校,对你的东西并不特别认可,所以我对教学没有了兴趣,觉得是在浪费我的精力。
    冯国伟:为什么选择去了上海?
    杜平让:因为家庭原因,妻子去了上海进修并留在上海工作,我也就调去上海。当时几所高校要我,我跟这所学校的校长交谈,他觉得我在教学上有很多想法,确实也取得了成果。聊了一两个小时,完了当天就办手续。我调动特别快,周五提交手续,周一早上就批了,这就是上海办事的效率。
    冯国伟:在上海,你从事了五年教育工作,难道没有什么收获吗?
    杜平让:收获当然很大,当然是在教学方面。调入上海商学院,一直从事教学。我教素描,一个学生在校期间也就八、九十个课时,我能让一个学生一个面貌,画出来的作品很有学生的个性,各有特点。他们不用经过套路的训练,直接进入状态,画的很有感觉,而且特别到位,三十个学生三十个样。后来我教色彩,江浙上海设计类院校联合编制的色彩教程里,选了不到一百幅作品做范画,其中一部分作品是大师的作品,毕加索、梵高的,剩下的五六十幅都是我的学生的作品。一般人看不出来作品的区别,但我能看出来学生作品与大师的作品内在的区别。最为神奇的是,我辞职前的最后一次教学,我带学生去写生,这个班的学生我从来没有带过课,系里决定给我一个最差的班,差到照着写生连一点样都没有。学校要让我把这个班带上去,赶上别的班。我带了三天,学生根本就画不到一起,我就用自己的办法开始激发学生,目的就是让他们完全不要有任何束缚,能有兴趣,去表现自己眼睛看到的、感悟到的东西。第四天开始我连管都不用管,对学生也没有要求,一天画一张两张我都不管,只要用心画。不用心画一百张该不及格还是不及格。学生有了改观,能画了。这时候我就抓住学生的亮点,哪个地方好就表扬、鼓励,让他们把这种感觉彻底放大,充满整个纸面。最后,六天时间,我带的学生画了一两百张。就这六天的写生,的确很精彩也很到位,说实在的大部分的大学教师也很难画到这样的程度和感觉,如果说出书,作为大学写生教材都是最精彩的。
    冯国伟:正如一个孩子,没有经过任何训练,但是伟大的艺术家就能发现最执着、最天真的东西,你把他们最天真的东西逼出来了,就有生命力了。
    杜平让:对,当时我教学的时候经常用的一个词叫“挑逗”,还有一个词叫“勾引”。有的学生笑,我就说作为老师要把学生内心深处的各种感受挑逗出来,勾引出来,让你自己去发现。这种教学的方法也用在我自己的创作过程中,我画画也是跳跃式的。
































 楼主| 发表于 2010-11-14 20:23:45 | 显示全部楼层 来自: 中国上海
本帖最后由 杜平让 于 2010-11-15 09:52 编辑






超以像外   得其寰中

杜平让的绘画,可以分为如下四种类型:一、白描写生,二、工笔重彩,三、没骨花卉,四、水墨写意。他的没骨有恽南田的秀美,清亮、高雅而不失雍容华贵,但多了些从现实生活感受中得到的鲜活的生命活力,并使恽南田那样的明清没骨绘画与
20世纪以来发展起来的传统绘画的新传统,进行了有机的结合和高扬。他的水墨写意,画得满纸光华,具有很强的书写性,把中国书法结体、笔法、笔意中蕴涵的文化精神准确地转换在他的画面造型中,从而,使他的画面的笔墨趣味极为生动传神,令人观之,如月到风来,瞬间即能消去胸中火燥鄙吝。
不过,杜平让平时着力最多的,还是他的白描写生和工笔重彩。他的白描写生,在扎扎实实的学院写实训练奠定的基础上,能于唐宋传统择其精华,也善取天地英气,故有生命酣畅之美,能使我们在从容静赏中,陶醉于泛舟文化河流的欢畅。他的工笔重彩,观画则可知其人,画面图式语言不仅机要慎密、形式技法精深高妙,而且令人观之,有身从容、意活脱、心光明、气浩荡之慨。令人观之,有久处无厌之美。于是,多年以来,就是在如上四种类型交替进行创作的过程中,平让先生的工笔中,有了鲜明的写意精神,而写意中,也暗含了工笔的仪态。所以,无论是工笔还是写意,他都不仅能把中国传统绘画在超以像外,得其寰中中所追求的意像表现手法,运用得淋漓尽致、左右逢源。而且,重要的是,他还能使画面视觉语言,显现出鲜明的超越明清文人画所特有的笔情墨趣的精神内涵。
在当代,由于时代变迁和发展的需要,中国文化自身的发展,已经给定出“文化中国”这个理念具有特殊的存在价值和意义。这个理念,既包括地理意义上的中国文化,也包括离开具有地理属性的中国文化语境而获得国际身份的华裔族群对中国文化的认同,此外,还包括国际汉学界对中国文化的具有浓厚兴趣的特殊族群心目中认同的中国文化。通过分析、研究杜平让先生的绘画实践,我们发现,至少早在十多年前,他的绘画思路,就已经进入到了这个“文化中国”的通道。经过近20多年的努力,他的具有“文化中国”属性的图像形态或曰风格样式,已经成熟,且硕果累累,故尔,其当代中国文化建设意义上的价值和意义,是不可等闲视之的。我们对他的未来发展,寄予特殊的厚望。


                                                                                   傅京生于北京

杜平让展览的相关链接:http://www.gongbiren.com/forum.php?mod=viewthread&tid=55908


 楼主| 发表于 2010-11-15 12:19:45 | 显示全部楼层 来自: 中国上海
作品像植物,长成什么样自有各自的生态逻辑。
 楼主| 发表于 2010-11-15 13:35:03 | 显示全部楼层 来自: 中国上海
本帖最后由 杜平让 于 2010-11-15 13:35 编辑

作品像植物,长成什么样自有各自的生态逻辑。不过,对中国历史中的写实现象总该自觉梳理。
“中国的绘画,似乎最典型的是用水墨表达的“文人画”。”这个结论是特定历史时期一个主流的人们对中国绘画极具偏颇的认识和定义,历史明明摆在那里,文人画本来就不是整个中国绘画史的主体和主流,它只不过是一个时期的时风所致,虽然它也一定是中国绘画发展史上的一个重要的组成部分,但不能代表整个的中国绘画的全貌。
其实,中国绘画总体都是属于写实一类的,不管所谓写意的还是其它所有的绘画形式和题材都是以写实为主的,虽然所谓的写意偏意但都以具体的实物作为描绘对象。此写实非彼写实也。
因为中国的绘画传统向来就是讲求写生的绘画艺术,人物如此,花鸟如此,山水也如此。当然这里不包括抄袭、模仿、拼凑前人的机械传承型的画手。
所以,认认真真地重新思考一下写生、写实、写意这几个概念,极具意义!其实写意本来就有一层写客体之意的含义,是用恰当的方法和手法把客体本来的样子和意思准确适度地表达出来的意思。曹衣出水,吴带当风,传统十八描,各个时期各种类型的人物,南宗北宗等等都说明了这一点。这是一种属于东方智性的写实手法。虽然也有更重要的一面写主体之意的含义,画家本身的学识、修养、经验、理想等等,但主流还是写实基础上的写意,并非逸笔草草、糊涂乱摸的所谓“写意”。写本来就有表达、抒发等意。如果从这个角度来看,“东方的造型艺术以写意为核心,西方以写实为核心。”也勉强说得过去!
个人观点,仅供参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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